妻子的價格

FUCKYUFAN · 發表於 4 天前

在台南跟王董打交道的那段時間，我有緣認識了住在三重的簡大哥。

那時，每次在王董的局上見到他，他總是笑得豪爽，杯盞一碰就能讓場子熱起來。

可越是這樣的人，我越感覺到他背後有股不容忽視的氣場——

那種能呼風喚雨的角色，不是靠聲音大，而是靠別人對他的忌憚。

酒過三巡，他的目光偶爾會飄到我身邊的佳慧身上。

髮髻整齊，眼神帶著職業的冷靜與禮貌。

簡大哥看著她的眼神不只是欣賞，更像是在衡量一件稀有的藏品。

我能感覺到，他對她的「空姐身份」有著額外的興趣。

不是那種單純的好奇，而是帶著某種探索意味的注視。

後來，他私下找我聊過幾次，話題總會繞著佳慧——

問她飛哪條航線、在哪些國家待過、休假的時候喜歡做什麼，

甚至想深入的了解我ＮＴＲ的癮，以及佳慧如何面對等，

語氣隨意，可那雙眼睛卻像是在翻一本他早就想讀的書。

直到某天，他傳了訊息後又打電話跟我閒聊，邀請我帶佳慧去三重坐坐。

他說得很輕鬆：「老弟，帶嫂子過來喝杯茶，認識一下我的朋友們。」

簡大哥的語氣雖隨意，可那種不容拒絕的意味藏在話裡——

就像牌桌上，他明明笑著閒聊，卻能在一瞬間壓下整個場子。

我回應得不鹹不淡，嘴上說：「好啊，有空再去。」

他只是笑了笑回我：「每次都說有空，我可真的在等呢！」

當下我轉移了其他話題，而簡大哥像是在等我給出確切的時間。

之後幾天，他的電話和訊息沒斷過，不急不緩地提醒我：「最近天氣好，適合過來坐坐。」

甚至還暗示：「我朋友很多年輕人，嫂子應該會喜歡。」

我能感覺到，他對佳慧的興趣已經不再是酒桌上那種好奇，而是開始有了計畫。

而我——在那股壓力和自己內心深處的衝動之間，開始搖擺。

直到那個傍晚，我下了班，佳慧剛好也落地。

手機螢幕亮起，是簡大哥的簡訊——

短短一句：「老弟，幾點會到？我在等你們。」

這是前兩天已經跟他談好的時間及一些人情世故。

那一刻，我站在機場接機口，看著推行李出來的佳慧，髮髻依舊一絲不亂。

佳慧推著行李走出來，還沒等我開口，她就笑著說：「回家吧，我想洗個澡休息。」

直到上了車，我握著方向盤，沉默了幾秒，才慢吞吞地開口：「等一下……我想帶妳去見個人。」

她愣了一下：「誰啊？這麼臨時。」

「簡大哥。」我盯著前方，不看她的眼睛。

她皺了皺眉：「就是那個台南喝酒碰到的簡大哥？他不是住三重嗎？」

我嗯了一聲，試著用輕鬆的語氣說：「他說請我們喝茶，順便認識一下他的朋友們。」

佳慧沉默下來，手指扣著安全帶的扣具，像是在猶豫。

過了幾秒，她才說：「我今天穿的制服，這樣直接去見人不太合適吧。」

我看了她一眼：「他剛好想看看妳穿制服的樣子。」

她的眼神閃過一絲不悅：「你跟他聊到這種事？」

我深吸了一口氣，半是解釋半是試探：「他對妳這份工作的氣質很欣賞，我想……就當交個朋友。」

佳慧沒再追問，只是轉頭看向窗外。

車裡安靜得能聽見冷氣的風聲，我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出汗。

這段路，比我想像的還要漫長。

照著地址找，停好了車，有點難以想像這地方是簡大哥的住所，

三重老公寓的樓道昏暗又潮濕，牆面斑駁剝落，扶手的油漆早被磨得發黏，手一碰就帶著冰涼的鐵味。

我們走到三樓時，門已經開著。

簡大哥站在門口，穿著那件白底花襯衫，臉上掛著熟悉卻意味不明的笑。

屋裡的燈光泛黃，將他身後那個剃光頭、滿臂刺青的年輕人勾勒得有些陰影，

煙霧在昏光中繞著，目光一直落在佳慧身上。

佳慧穿著遮蔽制服用的小外套、紅色窄裙、黑絲襪、高跟鞋，背影在這條陰暗的樓道裡顯得格外鮮明。

她沒有開口，只微微側著頭，等我先說話。

「來啦，快進來坐坐。」簡大哥的語氣熱絡，

可我剛踏進門，鼻腔便被混雜著煙味與酒氣的濃烈氣息包圍。

屋裡的空間不大，客廳中央擺著一張老舊的圓桌，桌上零亂地堆著半瓶威士忌、幾個沒收的牌局籌碼，

還有幾包拆開的煙。

除了簡大哥，屋裡還有兩個年輕人——

一個剃光頭、滿臂刺青，靠在牆邊吞雲吐霧；

另一個戴著棒球帽，帽檐壓得很低，坐在沙發扶手上，手裡把玩著打火機。

我們一進來，他們的動作幾乎同時停下，視線不約而同地落在佳慧身上。

剃光頭的那個先是上下打量了一遍，嘴角勾出一個若有若無的笑，煙霧在他臉前繞開，

眼神卻沒離開過紅色窄裙的線條。

戴帽子的那個則慢慢抬起下巴，像是在確認什麼，

目光停在她頸側那抹細緻的髮際，接著移到黑絲襪勾勒的腿型上，眼底閃過一瞬的意味深長。

佳慧感覺到了，他們的視線像兩道細針，不急不緩地在她身上游移。

她下意識地將小外套的領口往上扯了扯，卻沒開口，只是微微低頭，把雙手環抱自己的腰，抱得更緊。

簡大哥注意到這幕，笑著開口：「來來來，嫂子坐，別拘謹，這裡都是自己人。」

兩個年輕人對視了一下，笑意裡帶著一種不言而喻的默契。

一開始，佳慧的反應非常克制。

她雙膝併攏，對剃光頭的年輕人拋來的問題只是簡短回答，

像在履行空服員的職業禮貌——不冷淡，但也不多話。

剃光頭先問她最近飛哪條航線、班表忙不忙，佳慧淡淡回：「東京、曼谷比較多。」

棒球帽那個順勢插話，說自己有朋友當空服，還模仿那朋友抱怨客人奧客行為的語氣，誇張得讓人忍不住想笑。

佳慧的嘴角終於翹了一下，輕聲笑了，但還是很快收斂表情。

簡大哥看在眼裡，慢悠悠地替她添了半杯酒：「來，嫂子喝一口，暖暖身子。」

她猶豫了一下，還是淺淺抿了一口，紅唇在杯沿留下淺痕。

兩個年輕人似乎抓住了機會，開始問得更細——

剃光頭問：「那制服都是量身訂的吧？要保持身材不容易吧？」

棒球帽緊跟著開玩笑：「那鞋子穿久了會不會很酸？下了班是不是都光腳休息？」

佳慧本來只是輕輕搖頭，後來乾脆笑著解釋說：「鞋是有特別訂的，不然一天十幾個小時，腳都要廢了。」

她說話的時候，手不自覺由緊張環抱腹部改成搭在膝上，另一隻手輕輕繞著酒杯邊緣，

杯中冰塊隨著動作碰撞出清脆聲響。

腳尖輕晃，黑絲襪在燈光下反射出細微光澤。

隨著酒精漸漸發揮作用，她的語速快了些，神情也不那麼拘謹。

棒球帽問她最喜歡的航點是哪裡，她眼睛一亮，談起巴黎塞納河的夜景，

用手比劃著橋的弧度，甚至模仿當地咖啡館的擺設。

剃光頭聽得饒有興味，不時附和：「哎喲，嫂子講得比旅遊節目還生動。」

簡大哥坐在主位，像個老狐狸一樣不急著插話，只是緩緩啜著酒，眼神從頭到尾沒離開過佳慧——

看著她從最初的緊繃，到慢慢打開話匣子，笑容一點一點堆疊起來，他的嘴角，也隨之勾得更深。

酒過三巡，屋裡的氣氛被煙霧和酒精悶得發熱。

佳慧的臉頰透著淡淡的紅，眼神已經少了初來時的拘謹，偶爾還會回敬一句輕鬆的玩笑。

剃光頭和棒球帽對視一眼，像是在心照不宣地交換訊息。

簡大哥放下杯子，手指輕敲著桌面，動作慢而穩。

他沒有先鋪任何前言，只是用一種帶笑的口吻，直直地看向佳慧，又掃了我一眼：

「老弟，嫂子氣質真是沒話說……」

頓了頓，語調忽然壓低：「十萬塊，我們三個一起，如何？」

話一落，空氣像被抽走一樣沉下來。

剃光頭的笑更明顯了，身子往前傾，雙肘支在膝上，目光明目張膽地落在佳慧身上。

棒球帽低低地吹了聲口哨，像是在催促戲進一步發展。

佳慧的手微微一顫，酒杯裡的冰塊碰出清脆的一聲，她抬頭望向我，眼神裡混著震驚、困惑與壓抑的質問。

她沒開口，但呼吸顯得急促了一些。

我握著酒杯的手不自覺收緊，杯壁在掌心微微發涼。

簡大哥卻像完全不急，慢慢將酒推到我面前：「放心，今晚不會虧待你們，錢現金，馬上就能給。」

兩個年輕人依舊盯著佳慧，視線沉甸甸地壓在她身上，屋裡的燈光黃得發暗，空氣中那股壓迫感，

幾乎逼得人連酒都下不去。

我感覺氣氛像被那句話瞬間凝住，屋裡的煙霧沉甸甸地壓在頭頂。

我勉強擠出笑容，把杯子放回桌面，試著用半開玩笑的語氣打圓場：

「三個一起？我老婆怎麼受得了啊……」

話是這麼說，但我刻意把聲音放得輕，還故意扯了扯嘴角，想讓它聽起來像一場玩笑，而不是拒絕。

剃光頭咧嘴一笑，露出一口泛黃的牙：「受不了可以慢慢來嘛。」

棒球帽低笑一聲，用指節敲了敲桌面，像是在附和：「嫂子看起來挺能撐的啊。」

佳慧的目光迅速掃過我，眉頭幾乎要皺成一條線，她沒說話，但那一瞬的眼神，像是在壓著什麼情緒不讓它衝出口。

她的手指在膝上捏了一下，紅色窄裙的布料微微起皺。

簡大哥卻笑得更開心了，慢悠悠地端起酒杯：「老弟，你太小看嫂子了。再說，這可不是虧本的買賣，大家都舒服。」

他的聲音不大，卻像帶著某種重量，讓屋裡的空氣再次沉了下來。

我端起杯子喝了一口，酒液的苦辣劃過喉嚨，卻壓不住心裡那股越來越沉的壓迫感。

佳慧原本只是低著頭，手指在膝上緊扣著紅色窄裙的布料，一直沒有插話。

直到簡大哥那句「大家都舒服」落下，她抬起眼，目光先掠過我，停了一秒，才緩緩看向他。

聲音不大，卻透著明顯的堅定與拘謹：

「三個人……不能一起……要分開。」

剃光頭先愣了下，隨即咧嘴笑：「哎喲，嫂子還訂規矩啊？」

棒球帽則挑了挑眉，眼神裡多了幾分戲謔：「那分開是……怎麼個分法？」

佳慧沒有接他們的話，只是坐得更直，雙膝緊貼，雙手又重新抱住了自己的腰，像是在用肢體提醒對方她的底線。

她的語速不快，卻足夠讓每個字落在桌邊的酒杯間，清楚到無法被忽略。

簡大哥看著她，笑容仍在，但眼底的神色變得深沉起來。

他輕輕用指節敲了敲桌面，像是在衡量什麼：「嫂子，你這話……意思是還有得談囉？」

我聽得出，他已經把這場對話往自己的節奏拉回去，而屋裡的空氣，也再次變得黏稠起來。

簡大哥的指節在桌面上停了兩秒，笑容重新浮了上來，

但那笑裡已經沒有剛才的閒適，反而透著一股更直接的意味。

他微微前傾，視線先從我這裡掃過，再落到佳慧身上，語氣帶著肯定多於詢問的口吻：

「所以——十萬，三個人輪流，可以囉？」

那聲「可以囉」被他刻意壓低，像是故意把重量壓在句尾。

剃光頭立刻低笑出聲，身子向前湊了半步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佳慧；

棒球帽則一邊轉著打火機，一邊緩緩點頭，像是已經默許了這筆交易的成形。

佳慧微微抿唇，手指在包包的皮革上輕輕摩挲，像在思考，也像在撐住什麼不讓它崩開。

她沒有立刻答話，只是深吸了一口氣，雙眼直視著簡大哥，

簡大哥眯著眼，轉頭盯著我看了兩秒，嘴角慢慢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。

他把酒杯在手裡轉了半圈，才開口，語氣輕描淡寫，卻像一錘敲在桌上：

「老弟——老婆說十萬可以輪流，那我們可就不客氣了。」

剃光頭聞言，笑得更開，甚至還伸手推了推桌上的空杯，像是在催人快點上局；

棒球帽則低低吹了聲口哨，轉動打火機的手停了下來，整個人微微前傾，眼神裡透出一股赤裸的期待。

佳慧的肩膀緊繃了，沒出聲，但那雙眼睛微微眯起，

佳慧原本緊抿的唇線微微鬆開，像是在心裡權衡過什麼。

她低著頭，手指在桌面摩挲了兩下，忽然深吸了一口氣，抬起頭來。

那一瞬間，屋裡的三雙眼睛同時落在她身上——

剃光頭的笑意停住，棒球帽的打火機也在指尖靜了下來，簡大哥則眯起眼，像是在等她開口。

她的聲音不高，但每個字都帶著刻意的清楚，像是要讓空氣裡的每個人聽得明白：

「等一下！……你們有保險套嗎？」

話一出口，空氣頓時凝固了一瞬。

剃光頭先反應過來，低聲笑了一下：「哎喲，嫂子這是怕我們不衛生啊？」

棒球帽挑了挑眉，嘴角慢慢勾起：「這可是負責任的女人。」

簡大哥的笑容更深了，但眼底的意味卻變得複雜——

那笑既像是對她態度的讚許，也像是對她心理底線的重新衡量。

他慢慢把酒杯放下，手指輕輕在桌上敲了兩下，像是在下最後的註腳：

「放心，嫂子，這點準備，我們從不缺，不單有保險套，壯陽藥也有呢！」

他站起來，動作不急不緩，身影在昏黃的燈光裡拉長，厚重的影子蓋在佳慧的膝頭。

「來，嫂子，讓我先嚐嚐。」

語氣依舊帶笑，但靠近時的氣場像堵牆，帶著逼人的穩。

他伸手，掌心帶著酒氣和淡淡的菸味，先搭在她的肩膀上，然後順勢滑到手臂，最後扣住她的手腕。

那力道並不粗暴，卻穩到讓人無法掙脫——就像一隻已經鎖死的鐵鉤。

佳慧的身子明顯繃緊，手臂下意識收縮，

她抬眼看向我，眼神只有短短一秒，卻足夠讓我感到那股複雜——

驚訝、壓抑、還有一絲像是在確認我是否會阻止的期待。

簡大哥偏頭，朝剃光頭和棒球帽扯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：「等會兒輪到你們。」

剃光頭立刻露齒笑開：「行，簡哥你先開個頭。」

棒球帽的打火機「喀」地一聲闔上，他整個人往椅背上一靠，眼神卻始終跟著佳慧的背影移動。

佳慧被牽著站起來，高跟鞋細跟踩在老舊木地板上，發出一聲聲清脆卻低沉的響動，

像是在空蕩的走廊裡敲出一段節拍。

隨著每一步，走廊的陰影逐漸吞掉她的背影，燈光在她紅色窄裙的布料上拉出一道道起伏的皺褶。

房間的門半掩著，裡頭的光線更暗，像一口靜靜張開的深井。

煙霧、酒氣、和她高跟鞋的聲音，一同被那扇門後的黑影吞沒——

留下的，只是桌邊那兩雙正等著的眼睛，和我胸口越來越沉的壓迫感。

房門「喀」地合上時，那聲音在狹窄的走廊裡迴盪了一瞬，像是把空氣鎖進另一個世界。

我坐在客廳，手裡的酒杯一動不動，眼神看似隨意地盯著桌面，實際上耳朵緊緊追著那道門後的一切。

剛開始，只有高跟鞋在木地板上細碎的點擊聲，節奏不快，卻顯得刻意小心，

每一步之間的距離短得像是有人站在她身邊，迫使她不得不退後半步。

鞋跟偶爾劃過地板的毛邊，發出輕微的「嗶——」聲，帶著一種磨擦緊繃的感覺。

接著，傳來椅腳拖動的摩擦聲——「吱——呀——」，慢而沉，像是被人隨意移開，

又刻意壓低不讓外面聽到太清楚。

木板因重量改變而微微呻吟，嘎吱聲在短暫的沉默中顯得格外突出。

之後是聲音交錯的片刻。

佳慧的呼吸變得明顯，但壓得很低，像是在用盡力氣不讓自己發出多餘的聲響；

她偶爾吐出幾個短促的音節，低到幾乎要被隔板吞掉，可那聲線中的緊張，仍能透過牆壁滲到我耳裡。

簡大哥的聲音沉穩，節奏緩慢，每個尾音都像是刻意延長，伴隨著極輕的笑，笑裡有種不容置疑的掌控感。

他偶爾低聲說了幾句聽不清的話，語氣像在哄人，又像在試探底線。

忽然，一聲輕脆的「叮」響起——像是杯口撞上桌面，短暫卻清晰。

之後，是布料摩擦的聲音，細微而持續，像是衣物在緩慢移動或被拉扯。

伴隨著木板的嘎吱，重心一點一點地轉換，彷彿屋裡的空氣也跟著移動起來。

客廳裡，剃光頭半眯著眼看著那扇門，嘴角掛著壓抑的笑意，棒球帽則用拇指反覆推著打火機的扣件，

偶爾「喀噠」一聲，像是在為裡面的節奏打拍子。

而我，坐在椅子上，手心早已被酒杯的冰涼浸得濕滑，卻不敢放下。

每一道從房間滲出的聲音都像是水波，一層一層地撞到我的耳膜——

不急不緩，卻讓人無法忽視那扇門後，正一點一點被推向更深處的局勢。

我坐在客廳，背微微靠著椅背，眼神盯著桌上的酒杯不動。

房門後的聲音，隔著那層並不厚的木板，依舊清晰得過分——

佳慧的聲線被壓得顫顫的，時斷時續地傳出來，有些詞句聽不真切，但情緒卻一點都沒被削弱。

偶爾，她的呼吸急促到像要衝破牆面，讓我心頭微微一震。

剃光頭靠在椅背上，側頭看了我一眼，嘴角揚起：「老哥，你老婆這樣……你不生氣嗎？」

語氣裡帶著笑，可那笑像是在探我的底，甚至帶著點真心的好奇。

棒球帽單手轉著打火機，眼神也飄了過來：「對啊，要換成我，可沒這麼冷靜。你這心臟，不是一般的大。」

說著，他抬了抬下巴，像是暗示我聽清楚那門後傳來的每一聲。

房裡的隔音很差，木板無法阻隔那種起伏的聲音——

有時是短促的吸氣，有時是壓低卻仍透出顫意的叫聲，

像被迫掙扎與隱忍的混合體，在安靜的客廳裡反而更刺耳。

我握著酒杯的手指收緊，冰塊相互撞擊發出細碎的脆響。

我沒有立刻回應，只是抿了口酒，讓酒液的灼燒壓住胸口那股複雜到無法言說的感覺——

而那兩雙看向我的眼睛，依舊在等著我開口。

客廳裡，兩人依舊半坐半倚，耳朵不時傾向那道房門。

門後的聲音越來越急促，隔音差得讓每一次呼吸、每一聲顫音都能滲透過來，清清楚楚。

剃光頭先忍不住笑了一聲，側過頭看著我：「老哥……你老婆被多少人上過？」

他說得輕飄飄，卻像一顆釘子直戳在胸口。

棒球帽挑著眉，補了一句，語氣帶著調侃：「看她剛才的樣子，可不像是第一次。」

他說完還偏頭示意我聽——房間裡佳慧的聲音又被推高了一點，急促而斷續，像是在臨界點徘徊。

我沒有立刻回應，手指收緊在酒杯上，冰塊撞擊的脆響把我的心緒敲得更亂。

我感覺到他們在等我開口，可那門後的聲音一次次割斷我的思緒，讓我無法把情緒完整壓下去。

那一刻，空氣混著煙味、酒氣和一股壓抑不開的熱，像是連呼吸都帶著沉重的挑釁。

房裡的聲音，像是在一條緩慢卻不斷加速的坡道上，一點點逼近那個不可逆的臨界點。

最初只是細微的呼吸，伴著木板偶爾的「嘎吱」響；

接著，布料摩擦聲變得頻繁，節奏也開始不規則，像是在掙扎又像在被迫配合。

佳慧的聲音起初還壓得很低，像怕被外面聽見，可隔音實在太差，每一次情緒的波動都會滲出來。

她的語調忽高忽低，短促的吸氣聲間或被更急的呼聲打斷，那種帶著顫意的聲線，清楚得讓我分辨得出她正被推到一個邊界。

簡大哥的聲音穩定而低沉，幾乎聽不清詞句，只能捕捉到他偶爾壓著笑的語調——

那笑，像是對局勢完全掌控的自信，也像是在刻意等著那個最後的轉折點到來。

某一刻，聲音突然安靜了兩秒，空氣像被抽走，客廳裡的人都下意識屏住呼吸。

然後，一聲比之前更急、更明顯的叫聲從門後傳出，帶著掩飾不住的顫抖，像是所有的壓抑在那瞬間被衝破。

剃光頭和棒球帽幾乎同時對視了一眼，笑意裡多了種「到了」的確定感。

而我，握著酒杯的手因為用力過度而微微顫著，冰塊在杯裡相撞，聲音清脆卻顯得格外突兀——

那一刻，我很清楚，房間裡，已經越過了那條回不去的線。

門被推開的瞬間，室內的空氣像是一股悶熱的浪，夾帶著酒氣與濃烈的汗味，迎面撲來。

昏黃的燈光從半高的天花板垂下，打在凌亂的木地板上，杯子歪倒在一邊，液體在地面映出一抹黯淡的光。

佳慧坐在床沿，髮髻散落了一半，額前的髮絲黏在泛紅的臉頰上，呼吸急促到胸口起伏明顯。

她的眼神先是怔了一下，像是沒料到我會進來，隨即低下頭，雙手抱在身前，像在遮擋什麼，

也像在努力抓住最後一點防線。

簡大哥半坐在她一側，神情裡沒有慌亂，反而透著一種「剛結束一場勝局」的從容。

他的手還搭在床沿，指尖微微屈起，像是在回味剛才的觸感。

房間裡的氣氛很重，重到我能聽見自己耳邊的血流聲。

那種重量，不是因為看到具體的動作，而是因為——

我清楚感覺到，一切已經越過了那條無法回頭的線。

簡大哥抬起頭，笑著看向我，像是在等我說話，而我卻一時找不到任何詞能讓自己開口。

我還站在門口，腦子像被什麼堵住，連呼吸都變得沉重。

簡大哥像是對我的沉默毫不意外，他起身時動作從容，順手整了整衣襟，臉上掛著一抹不緊不慢的笑。

他經過我身邊時，輕輕拍了拍我的肩，語氣像在談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：「老弟，你老婆——真甜。」

那聲「真甜」被他刻意壓低，尾音拉得很長，像是要確保它在我耳邊留下餘韻。

剃光頭早已等在門邊，聞言咧開嘴笑，朝我挑了挑眉：「那該輪到我了吧？」

棒球帽一邊起身一邊扣上打火機蓋，眼神裡帶著赤裸的期待。

佳慧依舊坐在床沿，肩膀微微顫著，視線沒有看向任何人，只是低頭緊抱著枕頭，像在努力壓回呼吸。

昏黃的燈光下，她的側臉顯得既陌生又熟悉，讓我分不清那是餘悸、疲憊，還是某種我不願承認的情緒。

而我站在走廊裡，肩上的那一拍仍然像灼燙一樣，久久不退。

簡大哥已經走回客廳，替自己倒了一杯酒，動作閒適得像剛結束一場談笑風生的牌局——

只留下我在門口，看著另一個人踏進那個剛才還充滿悶熱氣息的房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