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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  離線  | 
 
| 我們都寂寞。
 
 所以那個夜我們很自然的見面相擁然後上床。
 
 即使身體被如此陌生的人觸碰,
 
 腦海裡勾勒的全是他的溫柔,
 
 我猜眼前這個連朋友都稱不上的男人,
 
 射的時候心裡也想著留不住的她。
 
 
 
 我們沉默的躺在床上,
 
 我終於鼓起勇氣開口。
 
 「嗯我覺得你該走了。」
 
 我不想醒來後身邊躺著誰,
 
 也不想再留下誰的氣味。
 
 他點點頭起身走到床沿,
 
 精壯的身體有著恰如其分的肌肉線條,
 
 一雙修長的腿加上好看的手指,
 
 不得不承認他很迷人,非常對我的味。
 
 看著他俐落的撿起衣物然後穿上,
 
 我嘆了口氣翻過身試著入眠。
 
 
 「我可以再來嗎?」
 
 
 他有一副溫柔性感的嗓音,
 
 讓我想起我最愛的韋禮安,
 
 但我其實為此感到有些生氣,
 
 因為我不知道要怎麼拒絕這一切都如此吸引我的人。
 
 儘管吸引,我卻不能也無法動心,
 
 越迷人的,越是致命。
 
 
 「嗯。」我悶悶的發出單音,
 
 高潮過後的空虛席捲而來,我不想有人在一旁陪伴我的脆弱。
 
 
 他輕輕的關上門。
 
 我鬆了口氣,
 
 眼淚卻這麼掉了出來。
 
 
 這一切荒謬卻令人無法自拔。
 
 如果我在他身上可以得到一分歡愉,
 
 就能暫時掩埋一分悲傷,
 
 我們都是彼此的替代品,
 
 可是清醒過後總有更寂寞的情緒,
 
 只好像毒品一樣,
 
 發作就尋歡暫時壓抑。
 
 
 
 於是他幾乎天天出現在我眼前,
 
 一開始我們只是沉默的做愛,
 
 欣賞彼此的軀體,
 
 交流為了取悅曾經的最愛的床技。
 
 他欣賞我的配合,
 
 而我則純粹耽溺他好聽的嗓音,
 
 有一天我開口要求,
 
 後來唱歌哄我就變成例行公事,
 
 作為回報我開始讓他在我身邊過夜。
 
 
 
 
 醒來我們會尷尬的一起吃早餐,
 
 然後道別。
 
 
 接著他開始要求我下班後陪他吃晚餐,
 
 從餐廳到小吃店,
 
 愛吃的他不管多遠永遠興奮的神情真的令人啼笑皆非。
 
 
 算了,反正我也需要人陪。
 
 
 晚餐後會很自然的回到我的住處,
 
 我們偶爾不做愛,
 
 只是吃飯聊天然後一起睡。
 
 
 
 而我們彼此都知道,
 
 心裡還是住著不肯提的誰。
 
 
 
 那天他沒有出現,
 
 以我們的協議不必解釋不必知會,
 
 我們就只是因為寂寞湊在一起的伴,
 
 因為害怕糾纏,所以不想牽絆。
 
 
 可是他傳來簡訊:
 
 「我病了,妳一個人要記得吃飯,巷口那家乾麵不錯,不加味精的,懶得走遠就試試。
 
 等我好了再去找妳。」
 
 
 我坐在床上瞪著手機,
 
 覺得有點生氣。
 
 氣這封簡訊是不是太過多餘。
 
 一小時後我提著乾麵跟粥按著陌生的門鈴。
 
 半晌門緩緩打開,
 
 我看見他病懨懨的臉卻像看到鬼一樣瞪大眼。
 
 我鑽過他溜進門,
 
 一股屬於男性的清香彌漫他乾淨整潔的房間,
 
 心中的火燒得更旺,
 
 我討厭他又多了一項優點。
 
 
 「妳怎麼來了?」我自動坐定沙發,他仍一臉驚訝的在我身旁坐下。
 
 「怕你病死,沒有人帶我去吃美食。」
 
 我將稀飯遞到他眼前,
 
 「這個也很好吃,不加味精的。」
 
 我聽到他笑了起來,
 
 但此時此刻我一點都不想看到他的笑臉。
 
 
 他接過稀飯又放回桌上,
 
 我抬頭瞪他,
 
 卻迎上他的熾熱的目光。
 
 
 「你幹嘛!」
 
 我生氣的盯著他。
 
 然後他吻了上來,
 
 透過他的唇可以感覺到他偏高的體溫,
 
 是不是在發燒?
 
 我思考著來的路上哪裡有醫院,
 
 一邊漫不經心的回應他的吻。
 
 他輕咬了我的下唇,我看見他責怪的眼神。
 
 他狀似憤怒的站起身,
 
 下一秒我被抱起騰空然後跌落在柔軟的床上。
 
 「妳不該在這個時候想他。」
 
 
 
 「蛤?」
 
 他沒多作解釋,
 
 高大的身軀壓制住我,
 
 狂亂的侵略我的唇舌,
 
 我的上衣迅速散落在床邊。
 
 這個病人怎麼比平常還衝動的感覺?
 
 我茫然的接收他的慾火,
 
 平常總是溫柔的他此刻像是另一個人,
 
 還是當了這麼久的床伴,
 
 我其實沒認識過他?
 
 
 
 「不准想他。」
 
 他重申,牙齒懲罰似的咬著我的乳尖,
 
 我輕叫出聲,感覺到他的蓬勃更加興奮。
 
 他修長的指比平常粗暴一些的搓揉著我敏感的頂端,
 
 確認我濕潤了以後他碩大的肉棒便長驅直入,
 
 我吃痛的皺眉,
 
 他卻絲毫沒有放輕力道的打算,
 
 每一下都撞擊深處,
 
 陌生的快感卻征服了我,
 
 我很快的習慣他的野蠻,
 
 趨於配合的身體也感到陣陣酥麻。
 
 「舒服嗎?」他啞著嗓問,
 
 我只能無力的點頭,
 
 他滿意的將我翻過身扶著我的腰又是一陣衝刺,
 
 在我癱軟求饒前他突然開口:
 
 「以後妳只能想我。」
 
 然後狂暴的將我們推上巔峰。
 
 
 
 「粥涼了。」
 
 我躺在他結實的胸膛上,
 
 一邊等待情慾退潮。
 
 
 
 「妳很白目。」
 
 「為什麼?」
 
 「妳該擔心的不是這個。」
 
 「那是什麼?」
 
 「我喜歡上妳了。」
 
 「噢。」我點點頭表示收到了。
 
 「妳真的很白目。」他將我抓進懷裡又是一陣狂吻,
 
 然後我的眼淚掉了出來,
 
 他嚇得放開我,擁我入懷。
 
 
 「別哭了,對不起,是我不好。」
 
 他慌張的撫著我。
 
 「我只是在想你該去哪看醫生。」
 
 我哭得鼻涕都快流出來,
 
 我現在一定很醜,
 
 我將臉埋得更深,
 
 一邊用眼淚磨蹭他結實的肌肉。
 
 
 「妳從剛剛都在想這個?」
 
 我點點頭,故意用鼻尖在他乳頭上劃過。
 
 「妳不是在想他嗎?」他的語氣仍不可置信,我報復的咬了他的乳頭。
 
 「你不能來,可是我想見你。
 
 我不想一個人吃飯,不想一個人睡覺。
 
 我不想以為自己還想著他,
 
 卻滿腦子都是你。
 
 可是說好不糾纏,我們只是床伴。」
 
 
 「我們是雷雷好夥伴。」
 
 「我又不怕打雷!」
 
 他笑得胸膛瘋狂抽動,
 
 我生氣的揍了他一拳。
 
 「有人跟我說,
 
 千萬不要愛上床伴,
 
 絕不會有好下場。」
 
 
 每個人都說,愛上炮友很傻,我也很怕。
 
 
 「那些談戀愛,卻像床伴的有比較好嗎?更何況我不只把妳當床伴。」
 
 他一派輕鬆的回答。
 
 「喝酒的伴一起看電影的伴早午晚餐的那個伴,
 
 唱k的伴一起旅行的伴聽懂我笑話的伴,
 
 我的生活只差了妳就美滿。」
 
 他對著我哼起了丁噹的伴。
 
 「所以我們現在到底怎麼辦?」我哭著問他。
 
 「不做愛,只作伴啊。」他笑著吻了我。
 
 
 「蛤不行,我也喜歡跟你做愛啊!」我急得鼻涕都流了出來。
 
 他拿衛生紙替我擦去鼻涕,
 
 一臉得意:
 
 「那妳要當我一輩子的雷雷夥伴。」
 
 
 「那你真的喜歡我嗎?」
 
 「不喜歡啊。」
 
 
 
 
 「我愛妳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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